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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;委屈,心痛

第一章;委屈,心痛

乌云笼罩着天空,树枝瑟瑟,企图狩猎风。

流源镇的旧街头里,凄吟在萦绕,骂声在蔓延。这是一栋华丽的别墅,与流源镇的古朴气息格格不入。

“奶奶,不......”望着奶奶挥来的荆条,我恐慌的缩了缩,想要求饶,荆条却已经打在了我的身上。一条条血丝已经在我的身体上出现。疼,真的很疼,眼泪浸着伤口,如泼了盐水。心痛甚于肉疼。

奶奶疯狂的挥舞着荆条,嘴里吐出的还是这么伤人的话语:“别叫我奶奶,我们柳家没有你这扫把星,一出生就把大志给害死,你这煞星,怎么不去死?!!”我知道这是奶奶心中的伤痛。柳大志,是我爷爷,在我出生的那一天,他就意外去世了,奶奶怪我,我明白,可委屈却总在心中作祟。谁让我出生在柳家,谁让我是柳子兮。

门“吱呀”的开了,高跟鞋的“哒哒”声传来,是妈妈回来了。

妈妈看着我,眼中不知是什么神色,淡漠,厌恶,还有不耐烦。我闭上眼,泪水更加肆意的滋生。我不明白,自己为什么还有泪水,都几年了?不应该早就流光了吗?我心痛,心慌,心凉。为什么?连我的母亲也用这种眼神看我,我究竟,做错了什么?

“好了!”妈妈出声制止奶奶,声音不大,却显得极其不悦。奶奶睨了她一眼,“哼”的一声,转身离去。

我知道,妈妈并不在意奶奶对她的态度,因为妈妈从来都是一个果断狠心的女人。在商场上,她可以跟着爸爸一起拼杀;在家里,她又是一个高雅的贵妇人。她做什么事,从来都是有条有理。

妈妈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,速而转身,上楼去了。

我漠然的站着,许久,才上楼。或许是被她无视久了,现在,我竟可以情绪不形于色,不知,心头是喜悦还是辛酸。

走上三楼,推开卧室的门,这间房子,很大,是枷锁着我的囚笼。

妈妈把我安置在三楼,一个人,一个人住在三楼,是为了不让奶奶看到我而影响情绪。她年纪大了,经受不起刺激,爸爸是这样说的。

我挑起荆条划破的衣裙,看着,痛着。这是一件很华丽的衣裙,可却不是真心为我买的。爸爸的公司近几年来生意好,妈妈为了不让我丢柳家的脸,便帮我买了很多衣服,大多都是长袖的,因为我的手上有一块被开水烫伤的疤。那并不是奶奶烫的,是爸爸,我的爸爸。那年,爷爷的忌日,奶奶看见了我,情绪异常的激动,追着我要我偿命。当时,爸爸已经从城里回来了,他在泡茶,滚烫的开水浸着茶叶,茶叶舒展,香味弥漫,的确是好茶。

可最后迎来的却是我撕心裂肺的尖叫,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火海,火焰的温度灼烧着我。我以为我会看到希望,但,看到的,仍是奶奶眼中的快意,嘀嘀的讥笑,妈妈闭上眼,爸爸选择漠视。而那年,我只有12岁。

我走到床前,拿起一本精致小巧的日历,上面有一个被红笔勾画出来的日期:8月25号。这是爷爷的忌日,也就是明天。父母只记得明天是爷爷的忌日,可他们忘了,明天也是我的生日。让她们陪我过生日,这是我想也不敢想的,只奢求他们别再看到我。

以往的生日,我都是呆在家里,黑暗中,一个人哭泣。

8岁那年,我壮着胆子跟妈妈说:“我不要呆在家里了,我也要去庙坛祭拜爷爷。”瞬间,妈妈面无表情的脸上风云骤起,阴雨连绵。“啪”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,毫不留情。她连话都不肯说,直接把我锁在三楼,任凭我哭闹,喊叫。

我走进浴室,脱下那身裙子,衣裙粘着皮肤,一扯,鲜血又冒了出来。我不敢往下看,怕那些伤口会让我心生怨念。“兹兹”热水洒下,浇在满是伤口的身上,血与水的结合,伤口开始发白,疼得已经没知觉。

都说,沐浴后的人心情最愉悦。我却并不这么认为,拿出消炎药,往够得着的伤口抹了抹,药搽在伤口上,很凉,很舒服。

我握着MP3站在窗前,静静地看着月色,莫名的有些凄凉。妈妈从来不缺少我什么,唯独母爱,她没关心过我,也没心疼过我,甚至连话都不想跟我说。

我恨过怨过,但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过,我怕,怕她给出的结果太伤人。

“叩叩”房门一阵轻敲。我放下药膏,走去开门。入眼的人让我吓了一跳。“妈?”我轻呼,拽住衣角,尽量使声音变得平缓。第一次,她第一次上三楼,第一次敲我卧室的门,第一次主动找我。不知不觉,她只是上来一次,便圆了我许多个的第一次,那些,曾是我不敢奢望的梦。

“额”妈妈抬了抬手,显得有些局促,便又放下了。我敞开门,让她进去,见她没有进来的意思,我的心跳又快了几分。我一直都知道,她是不愿意进我的房间的。“有事吗?”我对上她的眼眸,她真的很漂亮,真丝睡裙穿在她身上,不自觉的,贵妇人的气质就展现得一览无余,杏眼微微上挑,她把基因留给了我,我却怎么也学不会她的冷漠。

妈妈两手握着,声音很平静;“明天去庙坛,你就不用去了,免得刺激你奶奶。”

我快速的眨眨眼,拼命忍住落泪的冲动,她就跟我来讲这个?鼻头有些发酸,心里觉得可笑。

“庙坛是什么?明天是什么日子?我怎么不知道?从小到大我去过吗?你又何必再来提醒?”我还是耐不住气,冲着她反问了一大堆问题。

“你......”妈妈的脸上露出了对除了淡漠以外的表情——无奈。这是我第一次看到,我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,我不敢猜,我怕自己的自作多情。

她眨下眼,刚才的神情消失的无影无踪,眼里只剩下厌恶。“叫你别去你就别去,说那么多干什么?”然后,毫不留情的离开。

时钟在响,心脏再跳。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,望着妈妈离去的背影,我竟显得有些理所当然。原来,我早已习惯看着妈妈离开时的背影。

习惯是种毒,我只习惯妈妈离开,去不习惯如何挽留。

月夜如风,寂寞如空。黑暗的日子总是这样美妙,吸人入梦,渐行渐远。

睡觉睡到自然醒,的确是一种快乐。眼光太刺眼,直裸裸地射进屋内,空气流动,穿透直空。

被窝里很温暖,真让人留恋,我拍拍盖在身上的被子。“滴答、滴答。”秒钟转动的,很慢,很慢。今天是8月25日,是我的赎罪日。但,我却不知道怎么赎。拿命赎?我自诩没那么大胆。

“我的出生真的就是个错误吗?”我喃喃自语,捂住眼睛,不想面对事实。

16个8月25日,每一个都过得难以忘怀。第一个,祖父意外死亡;第二个,被锁在婴儿房里;第三个,找不到回家的路......第十六个,我该怎么过?逛街?酒吧买醉?还是去庙坛大闹一场?我有些自嘲的想着,越想越觉得可笑。

“我一个人在哭,反正没有人在乎......”手机铃声响起,我磨叽了一会儿,才按下接听键。

“喂?”明知道是谁,明知道对方的用意,我却决定装傻说“喂”

手机那旁的人停顿了一会儿,许久才开口:“你,今天可以出去逛逛。”我没想到,妈妈一开口就是说这个,他一直都没有关心过我,难道只是因为不想让我去庙坛吗?

“除了去庙坛以外。”冷清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
我紧紧地握着手机,屏住呼吸。她总是这么有本事,一句话,燃起我的希望,瞬间,又让我坠落谷底。我真的开始拍了,反反复复几次,已经把我最后的念想给抹掉了。悄无声息,我挂了电话。

我把手机随手扔在床上,赤脚下床,推进浴室的门,脱去睡裙,打开撒花,冷水洒下,刺激头皮,刺激神经。什么都不想做,只想让水冲击着自己。

身上的伤口还没好,冷水洒在上面,很冷,很疼,疼的脱魂。

关掉撒花,把浴巾披在身上,穿上放在鞋架上的高底海棉拖鞋。

我很少这样享受生活哦,今天能这样,完全托妈妈的福。站在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,我发现我的笑容有点冷,肌肉都不动一下,什么时候,我竟成了这样。

我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紫色的雪纺纱裙蝙蝠袖上衣,配着一条牛仔的超短裤,一双板蓝色帆鞋。把及腰的头发高高的束起,我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。

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箱。我一直很宝贝它,上面的雕花很漂亮,古朴但给人一种美的享受,散发一种淡的幽香,最重要的是,它是妈妈在我考进重点高中时,随手送给我的。虽是随手,但,我知道,那是外婆留给妈妈的。

打开木箱,里面放着一张银行卡,还有一些零钱。妈妈从来不会缺给我零花钱,这么多年来,我都一直存着,少说,也有几万块了。

我把全部零花钱都拿了出来,捏着钱,看向窗外,我决定,让自己去疯狂一下,去放肆一回,好好地任性任性。从来没任性的我,不知道什么是任性,只知道完全遵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,第一次,第一次去尝试,第一次想要去享受那种感觉。

兜上钱,一个人,漫步在街上。这条旧街,奶奶一直很舍不得它,我知道,这里有爷爷的影子,有他们的回忆,所以,爸爸才会在这建起一栋别墅,让妈妈放下工作,到镇上来陪着她。

我一直走,走到镇上的西街。人很多,我却不认识。以前,除了上学期间,妈妈从不让我出门。有一次,我偷偷出来,还在西街迷路了,当时,要不是镇上的老中医李大爷,我也不会在这好好的站着。记得当时弟弟的表情,充满了讥笑与不屑。

我的弟弟柳子扬,一个初三的学生,15岁,跟我一个学校的。我在高中部年高一,他在初中部。教学楼离得不远,但谁也没找过谁,甚至偶然遇上,他也会假装不认识。关于他的事,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,喜欢泡妞,打架,喝酒,飙车,但却不会落下学习。一直都是学校女生们公认的“飙车王子”。

想到这,我感觉我的心情有些低落,毕竟,他从没叫过我一声“姐姐”,甚至都没有承认过这个“姐姐”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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